弹杯一笑

小号还亲友文债专用,叶本命叶攻粉,CP乱,更新慢,慎fo。

【叶张】月到春庭照落花(上)

 @祎祭 祭祭酱生快,祭祭酱么么哒!

我先预个热,寿星生日3.5完结!
第一次写叶张,OOC表打击我,要鼓励~~~

由于祭祭酱的要求,主刷张副,叶神戏份少,不是我的锅。(摊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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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有曜,羔裘如濡。
天交卯时,清光一线。
廊下两个还未束发的小小少年正在悄声耳语,两人身穿一样的斜襟短褐,只一人黑衫白裤,一人白衫黑裤,两张一模一样、还未褪去青涩的鹅蛋小脸不住往廊前张望。
卯时一刻,静室大门一声轻响,双胞兄弟黑曜石般纯净的眸子露出喜色,相视一眼,走上前去。
缓缓推开的门后站着一人,丰神若玉,虽是闭关了数十日,身上那领长衫仍是纤尘不染。

两个少年一起躬身,齐声唤道:“公子!”
张新杰微微一笑:“阿祎阿祭,不必多礼。”
穿白衫的阿祭原是性子跳脱,扬头问道:“公子,您已闭关七七四十九日,那太清丹可是大成了?”
穿黑衫的阿祎却稳重些,目转余光窥着张新杰神色,抢过话头陪笑说道:“公子,热水都备下了,您还是先沐浴更衣吧。”
张新杰点了点头,走出几步又停住:“苏姑娘到了么?”
阿祎愣了一愣,低声回答:“昨日已是到了, 只是——”
他抬眼见张新杰虽无追问之语,却身形未动,心知自家主人性子沉稳,便是真有催促之意也不及于言表,忙又开口将话说完:“只叶宗主没来,是乔公子和安公子护送苏姑娘来的。”
张新杰“嗯”了一声,往后稍浴房行去,他生性好洁,修道之人虽能施以净体术,平日却有沐浴的习惯。

阿祭看着主人身侧握紧的左手,悄悄凑在阿祎耳边:“公子可是结成元婴了?”
“你这毛糙的性子快改了罢。”阿祎瞪他一眼,待得张新杰身影不见才道,“前日幻阵里的天劫异象不是假的,再者公子神光内敛,现下我也看不出他境界,想是元婴已成。”
“我就知道!”阿祭欢呼一声。
阿祎看了看阿祭笑颜,终将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。

元婴天劫异象已现,为何不见太清成丹云起?可若要说炼丹失败,为何主人神色悠然,不现一丝颓色。

***

一时梳洗完毕,换上阿祎送来的素色直裰,莲青云纹鹤氅,张新杰进了花厅,静立片刻,见巳时已到,吩咐阿祭去请客人一见。
苏沐橙款款走入之际,身着一袭月白霞霓,乌木般的长发松松挽了髻,只插一根贴梗海棠翡簪,在张新杰面前七步之外站定,敛衽为礼。身侧左右两个少年身姿挺拔、神色沉稳,随着她一起躬身揖手:“见过张先生。”
张新杰对着灵界第一美人,目光却沉静如前,只多了一丝温暖之意。端正还了一礼,他目光在苏沐橙裙裾上枝枝蔓蔓蜿蜒到腰间,几可乱真的一簇碧叶上顿了一顿,清声应道:“几位别来无恙。”
待得宾主入座,心中仍是一片惘然,张新杰只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:“苏姑娘,在下与叶宗主一别经年,致元丹之约幸不辱命,七日后惊蛰,正是去蛊之机,不知叶宗主何在?”
“沐橙来时,师兄曾嘱我向张先生致意,”苏沐橙知道他便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,不以为意,歉然说道,“只因宗内有变,师兄实是脱不开身,过两日定会赶到。”
少女言毕转眼去看身侧,乔一帆会意,从乾坤牌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匣呈上。
“家师在宗内洞府前手植照水洒金朱砂,今春花开,制成梅仙茶,特命一帆携来奉上张先生品鉴。”

三年了,那人的弟子也已金丹有成,想必若非如此,他也不能放心不亲送苏沐橙来此罢。
张新杰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,总算于乔一帆未觉异样之际接过玉匣,他白皙的手指抚过匣盖,触到上面刻的一行字。一时间眼前恍惚,仿佛那人站在面前,松松倚着门栏,懒懒抬眼一瞥,声线低沉,含笑唤了一声:“新杰——”

“江南无所有,聊寄一枝春。”

***

阶下红泥小炉火起,千江水沸,张新杰执起提梁壶,待得水定,在漪螭雪玉杯中注入七分,投下两枚白玉匣中取出的凝红花蕾。
阿祭正想过去服侍,却被阿祎拦住,对他摇摇头,做了个手势,两人悄悄退下。
张新杰却没理会这些,只静静注视杯中,梅花复瓣重重舒展开来,碎金闪烁如星,朱砂红褪却成粉白,丝丝缕缕的寒香升起拢在鼻端。
他慢慢阖上双目,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打了数个法决,灵力在体内静静流转,渐渐入定,这一坐便是三个时辰。
再睁眼时,始觉才突破的元婴之境至此方稳。

月华初上,寂寂人定初。
院外传来阿祭的笑声,细细碎碎,若隐若离,少年飞扬跳脱的声音再怎么压抑也如冰击玉,清脆动人:“......公子元婴境已大成,怎么反倒似不甚开心。”
含含混混的,阿祎回了他一句。
张新杰默然,竟是连阿祎和阿祭都看出来了。缓缓端起已是冷透的梅花茶,轻啜一口,幽香萦绕舌尖,苦涩中翻覆出一缕甘甜。
白日里他面上平静,实是心下动容,叶修送的随意,身为医仙关门弟子、素问山灵枢谷的主人,他却深知这一匣能增进修为、稳固境界的照水洒金朱砂在灵界本是可遇不可求,也不知那人从何机缘而来。

说起张新杰与叶修相识至今才满三载,心中却似已是驻了千年万年。
他目光幽深,落在庭前蕉叶竹下,想那日便是在此,一见误了余生。

***

子规声里,未尽黄昏。
那日风急些个,无来由乱了案上经帖,阿祎悄悄去到窗下,将碧纱放下一半。
“......未出地者,命曰阴处,名曰阴中之阴;则出地者,命曰阴中之阳。”
张新杰一笔真楷如行云流水,至此方停。
阿祎走回来,在砚上点了数滴水,执起墨条又轻重适度的磨。
悬腕提笔的人未曾他顾,继而抄下去。
“阳予之正,阴为之主。故生因春——”

忽听窗外阿祭喝道:“何方小贼,竟敢乱闯灵枢谷!”
而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,是少年人难能的沉稳柔和,却仿佛又透着不言而喻的自信自傲:“在下叶修,受霸图旧友韩文清指点,特来拜会灵枢谷主人,还望张先生不吝赐见。”
张新杰缓缓搁笔,这篇《阴阳离合论》此后他再未抄过,只因每每抄至“生因春”,他便不觉自问,因春而生了什么?

而当是时,他转过案几行出大门,抬眼便看到立在蕉下竹前,那一身玄衣的斗神,星眸如墨,神光湛然,因自己足音一顿,锋利却又温润的目光便电射而来,与他四目相接,绷紧的唇线柔和出一个弧度,不过是客套的微笑,却教人如沐春风。
而后他看到风儿掀起斗神披风一角,露出一双臂弯里温柔无匹圈在怀中的,面色苍白、双目紧闭,满额冷汗、强自忍耐的少女。

***

叶修是带苏沐橙来求医的。
张新杰看了她面色,伸手一拂寸关,心中便有三分了然,不及分说,先取了自己配的灵散,以金针刺血而入,护住少女的八脉。
然后他从贴身乾坤玉佩里取出一个冰玉小瓶递给叶修,沉声道:“喝下去。”
那人一怔,打开瓶塞,挑了挑眉,道了声谢,便一饮而尽。
瓶中是能恢复灵力的圣品奇珍万年灵乳,寻常修仙之人若得有缘,必珍之重之留作保命要物,而张新杰就这样轻易送出,叶修也毫不推辞。
手捧针盒侍奉一旁的阿祎瞪圆了眼睛,好是忍住了一个字也没说。

你将自身灵力护她七日七夜,如今已近油尽灯枯之势,这万年灵乳正合一用。
旁的药我也有,只不如这个见效最快,不留后患。
无论圣品神品,药就是药。

张新杰性子严谨,若是叶修同他推辞客套,自有道理服人,只是叶修没有。
那人眼中逸出诚挚,如同知道他会说些什么,于是抢先回答:“谢了。”

师父临去之日曾对他感叹:“新杰,你于丹途医道颇有天份,元婴之下一片坦程,只是情劫难了。今世若想于修为之道百尺竿头再进,万不可于世人面前展露医术。也莫要,再替为师做甚么。”

师父去后,他终是在素问山前立下斩却心魔之誓,太清丹不成,师尊心愿不了,甘愿终老此谷,不踏俗尘半步。
霸图三主韩林张误入此间,与他一见如故相交在心,他终是坦然以对自己是医仙关门弟子,继而送出灵丹,教了张佳乐如何去解他口中大孙右臂所中傀儡木蛊。
韩文清等人邀他同入霸图,知他誓言也不勉强。去后不久,便送了阿祎阿祭来,兄弟两人都是火灵根,于丹道初涉有灵,人又乖巧伶俐,名为从他学医,实是与他为伴。孤身居此百年,虽已惯了寂寞,他也深感朋友好意。
然后便是叶修来了。师父临去所嘱言犹在耳,他却不是个好弟子,一句也没做到,他看着他,迎了上去。
情劫难了,张新杰为一诺避世沉心丹道,于无望之机还能遇见对的那个人,得之,我幸。

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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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
“羔裘如濡”出自《诗经·郑风》“羔裘如濡,洵直且侯。彼其之子,舍命不渝。”这里只用本意,隐射张新杰的“舍命不渝”。
《阴阳离合论》出自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第六篇。

行文风格变得好奇怪,这一定不是我的错,都怪祭祭酱!(强力甩锅。。。
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:
祭祭酱生快,祭祭酱么么哒!
祭祭酱生快,祭祭酱么么哒!
祭祭酱生快,祭祭酱么么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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